【义炭】Every Heart

*师兄中心全员向,接原作204话(情报的那张图),沙雕式温馨战后,微R,6k+

感谢义炭,感谢相遇,我又初恋了——

BGM:Every Heart by BoA

 

 

富冈义勇准备剪短发了。

理由很简单也很充分:因为一只手没了,打理起头发来会很麻烦。

但是改变形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己在不在意另说,对于旁人而言,不管怎么说都有些难以接受。

率先上门劝阻他的是不死川实弥和宇髓天元。

作为除义勇之外鬼杀队仅存的一个半柱,他们并没有空着手来探望前同僚。在义勇推开门的瞬间,宇髓把手里的酒递了出去。温凉的瓷蹭到了义勇的鼻尖,义勇愣了愣,接过那两壶清酒,了然地笑了。

上一次这样聚在一起喝酒,还是先代当主耀哉在世时。明明没有过去多久,此刻回想起来却像是上辈子的事一般,有些怀念,又有些记忆模糊了。

实弥没和义勇客气,招呼也没打,自行去寻了三个酒碗,满满地盛好了酒,再一一放在了两位伤残人士面前。

说不上谁比谁更好一些。

论身体的完整性吧,义勇没了一半听觉和右手,宇髓没了一半视觉和左手,倒是四肢俱全五官俱在的实弥要胜上一筹。

但是论起剩余的寿命吧,义勇和实弥都在决战中开了斑纹,活不过二十五岁,怎么看都应该是宇髓比较幸福。

——哦,对了,他还有三个老婆,而义勇和实弥还是赤条条的单身汉。

综上所述,实弥觉得,毋庸置疑的,在场的人里,要数义勇最惨。

他举起了酒碗,打算先敬义勇一杯以表同情之意,宇髓却按住了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不死川,你太肤浅了。”宇髓尽量用只有实弥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看富冈这样,我听说,有人很喜欢他哦,而且那个人还是……”

实弥被这个回答噎了一下,苦涩地端起酒碗送到嘴边,将里面的液体一干而尽。

“我敬我自己。”实弥豪迈地抹了一把嘴角。

义勇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实弥,又看了看宇髓,无辜地端起了自己的酒碗:“那……我也。”

他把酒喝完了。

“说真的,富冈。”宇髓这才进入正题,“你真的要剪头发?”

义勇淡淡地点了点头,疑惑地反问道:“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宇髓斯条慢理地说,“如果你一个人不方便,我可以让我的妻子照看一下你。——别误会,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平时来给你处理处理家务之类的。不死川说他也愿意帮忙,是吧,不死川?”

宇髓看向了实弥。实弥本不想承认,可碰上义勇难以置信的目光,他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是、是啊,毕竟也是并肩作战一场。”实弥不满地撅着嘴说。

“谢谢。”义勇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礼,然后才道,“但是不用了。我打算,之后与鳞泷师父一同生活。”

“哦,前代水柱吗!”宇髓立刻想起了,“可是,我记得他年纪也不小了。你们一起,谁照顾谁?”

义勇想了想,才犹豫着说:“炭治郎和祢豆子,似乎也要来。”

“这样吗!可真是华丽啊!”宇髓嘿嘿一笑,不着痕迹地用手肘推了推实弥的后背。实弥气不过,又独自闷下了一碗酒。

去他妈的爱情,让老子独美吧!

“那我就放心了。”宇髓欣慰地喝了一口酒。

义勇垂下眼眸,素来平整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好看又温柔的弧度:“谢谢。”

那晚他们聊了很多。

实弥说,他打算带着玄弥的遗物回到家乡,在弟弟妹妹的坟墓旁边为玄弥建一个衣冠冢,再在衣冠冢旁边为自己挖一个坑儿,时候差不多了就躺进去,一了百了。宇髓劝他挖完坑后回来找他喝酒,唠唠叨叨了小半个时辰,实弥才极为勉强地回了一句“再说吧”。

宇髓说,他没什么别的安排,就打算和老婆们多生几个孩子。

“我要给他们起华丽的名字,纪念那些死去的战友们。”宇髓掰着手指数道,“炼狱,时透……蝴蝶,行冥大哥……甘露寺,伊黑……”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哽咽了。

“那你可能需要再娶几位妻子,”实弥吸了吸鼻子,又灌下一大口酒,“死的人太多了。”

他喝了很多,义勇也喝了不少。喝到最后,只有宇髓还算清醒。

“抱歉啦,富冈。”宇髓架起了烂醉如泥的实弥,“这里就麻烦你打扫了,我先把这个傻瓜送回去。”

“等、等等——”实弥忽然转了个身,指着义勇的鼻子,大着舌头道,“我还有华、话,对,对这家伙说!”

“好好好,你说。”宇髓哄道,“别打起来就成。”

“富冈,你真的很讨厌!”实弥吼道。

宇髓:“……”

义勇:“……?”

“但是!”实弥说,“我不讨厌你!”

义勇拍了拍额头,把迷蒙的双眼拍得清明了些许,一头雾水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宇髓哈哈大笑:“意思是,虽然你不太好相处,但我们并不是真的讨厌你。一直以来,抱歉啦,富冈。能与你成为队友,真是太好了。”

他把说完那句话就醉死过去的实弥甩到了肩上,朝义勇伸出了拳头。

“哦。”义勇眨了眨眼,和宇髓对了一个拳,“是……这样吗。”

他又笑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义勇难得地在晚上睡了一个好觉。然而,到了早上,他却被宿醉折磨惨了,恨不得把昨晚喝进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待到他终于恢复了正常时,客人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了。

“当主。”义勇下意识地想向辉利哉下跪,身体却被托住了,“您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鬼杀队解散了,我也不是当主了。富冈先生,您忘了吗?”辉利哉开怀地笑道。

“哦,对。”义勇揉了揉额心,那里还在隐隐作痛,“抱歉。”

“您要进去坐坐吗?”

“不了。”辉利哉说,“我就是想来看一看您。听说,您打算剪头发了?”

义勇:“……”

他有点搞不懂了,这是需要如此兴师动众的事情吗?

“是的。”义勇简短地回道,“莫非,您觉得我留着头发比较好?”

“不,不是的。”辉利哉忙道,“您当然可以决定自己的发型。我只是想说……虽然鬼杀队解散了,产屋敷家的家产仍在。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派几位下人来照顾你——”

话说到这里,再弄不明白辉利哉的意思就该是傻子了。纵使迟钝如义勇,也算是摸清了这些人的想法。说是来问头发,其实不过是幌子罢了。

“谢谢您。”义勇柔声道,“若是有需求,我一定第一个去找您。”

辉利哉点了点头,心满意足地走了。

辉利哉刚离开没多久,义勇的房门就又被敲响了。义勇鞋子都还没脱,又转身去开了门,入眼即是一个脏兮兮的猪头头套。

“我记得你们是,”义勇惊讶道,“炭治郎的同伴?还有,你是蝴蝶的继子?”

善逸躲在伊之助身后,抖成了筛子:“是、是、是、是的,听、听、听说您、您、要剪、头、头发了?”

义勇噗嗤一笑,把门推得大开:“进来吧?”

来的人还真不少。善逸、伊之助、香奈乎,还有蝶屋的另一个小女孩,义勇记得忍叫她葵。

义勇给他们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还拿出了前些日子隐送来的团子招待他们。

反正他也不喜欢吃甜食。

善逸吃了好吃的,总算能好好说话了。他环视一周,暗自叹了一口气,自觉担起了和义勇沟通的大任。

伊之助摘下了头套,全心全意地消灭着碟子里的团子,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两位女孩挤到了一起,显然对义勇心怀忌惮。这种时候,除了他善逸,还有谁能上!

“富冈先生,”善逸鼓足了勇气,说,“之前,谢谢您了。”

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太多。

道歉、感谢,战火肆虐过后,好像所有人都变得只会说这两句话。

“因为炭治郎吗?”义勇优雅地品了一口茶,发现茶味有些太淡了。茶梗立在水面上,似乎有好事就要发生。

“是的。”善逸回答道,“当时我们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不是您及时提醒了大家,如果不是您及时挡住了炭治郎——万一炭治郎杀了人——”

“不必道谢。”义勇打断了他。

善逸吓得张了张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然而义勇却微笑道:“保护他,身体或心灵,本就是我发过的誓言。”

他想起猗窝座一战时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要想伤害炭治郎,必须先跨过我的尸体”,不免哑然失笑。尽管而今阳光吹散了千年的罪恶,他的心情仍是没有一分一毫的改变。

坐在一旁的香奈乎小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两片可爱的红霞悄悄地飞上了少女姣好的脸颊。

“怎么了?”葵发现了她的异常,“你不舒服吗?”

“不,”香奈乎摇了摇头,“我觉得,太好了。”

心跳的声音既欢愉又令人感伤,善逸本能地捏了捏耳朵,突然痛恨起了自己灵敏的听觉。

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富冈先生,”善逸斟酌了片刻,又说,“我们几个合计了一下,如果您需要帮忙,我们可以轮流来照顾您。”

“不用了,谢谢。”义勇抓住了右边那条空荡荡的袖管,“丢了一条手臂而已,不至于。又不是整个人都废了。再说……”善逸记得义勇以前不是那么爱笑的人,“我还有一个贤惠的小师弟啊。”

“贤、贤惠?——好吧。”善逸红了脸,失望道,“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说哦!”

“啊。”义勇伸手摸了摸善逸的头顶,“我会的。谢谢。”

善逸怔忡地抱住了被义勇碰过的头顶,感到眼眶有些发热。

啊啊,炭治郎,原来,你说的是真的。这个人,真的好温柔啊——

怪不得你这么喜欢。

 

 

义勇送走了他一天之内的第五批客人,总算有了独处的时间。他从抽屉里拿出了剪刀,准备随便剪剪,蓦地想到了什么,又将剪刀放下了。

黄昏已至,夕阳橙红色的余晖将天边晕染出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琉璃色彩。空气里满是温和的香甜,家家户户燃起的炊烟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欢声笑语,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路飘来,填补了心上那块开了许久的空洞。

岁月静好终归不再是一捏即碎的虚假幻象了。

义勇等了很久,庭院的大门才又一次地响起。

敲门的声音很轻,来人像是害怕惊扰了他的安宁,又像是很想见到他,节奏忽急忽缓,似一段绝妙的曲调,奏响在了义勇的心弦之上。一下又一下,动听得他的心脏都要为之融化。

义勇故意等了一会儿,才走过去给那人开了门。

“啊。”看到他的脸,炭治郎莫名其妙地吓了一跳,语无伦次道,“我,您——义勇先生,那个,听说您打算剪头发了?”

义勇的手绕过了炭治郎的身体,绕到后面放下了门栓。

“明面上是来问头发,实则别有所求。”义勇淡然地说。

“什么?不是,”炭治郎没想到心事这么快就被戳穿,脸很不争气地涨红了,“我——”

“所有人都是这样。”义勇俯视着炭治郎,语调和缓,“有人求一个原谅,有人求一份关心,有人求一次道谢。炭治郎,你呢?你从我这里,想求什么?”

炭治郎说不出话来了。

今天的义勇格外地具有攻击性,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开始了攻城略地。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的,又傻又坏,一点儿也不解风情。炭治郎数次想要向他表明心意都被他不明不白地带偏了,怎么一下子变化这么大?

“是善逸对您说了什么吗?”炭治郎羞恼道。

“不,但也差不多。”义勇说,“宇髓,我妻,包括蝴蝶的继子……大家好像都在不遗余力地暗示我一件事啊,炭治郎。”

那些人把悄悄话说得那么大声,简直充分照顾了他这个老弱病残,生怕他听不见。

暗示?炭治郎心道,暗示你竟然有用?我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你都从来没有发觉,为什么旁人随便一说你就明白了?

——可惜他不明白关心则乱这个道理,仗着自己是位优秀的长男,将难得的拙于表达归咎于心上人是个笨蛋。

炭治郎又生气又挫败,自暴自弃道:“好了,反正我没用就是了。”

“炭治郎,”义勇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我可以吻你吗?”

这么快——?

炭治郎诧异地抬起头,发现义勇正盯着他的衣服看。他没穿队服,而是穿了善逸为他准备的浴衣,本不觉得奇怪,但被这么直勾勾地瞧着,浑身上下,从发丝到指尖都发了麻。

他试探性地原地转了两圈,好让义勇看得更清楚,局促地问道:“怎、怎么了,不好看吗?”

“好看。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队服穿了太久,义勇差点忘了,炭治郎原本也是一个平凡的男孩。

“好可爱。”义勇凑近了炭治郎,吻了他。

炭治郎的呼吸停滞了。义勇的吻出乎意料地炙热,比日之呼吸下的刀法更热,比祢豆子的血鬼术更热。肺腑不堪重负地灼烧了起来,炭治郎本能地张开嘴,结果却是被义勇趁虚而入,勾住了呼吸。

骨头好像被谁抽走了,炭治郎腰间一软,竟是突然跌坐到了地上。义勇下意识地伸出手,没有托住炭治郎,只堪堪捞住了他的一条手臂。

两人的呼吸都很局促,炭治郎的唇角还挂着一绺银丝。义勇心念一动,用手指拭去了那抹口水,又放在唇边舔了舔。

“回房间去吧。”他拉起了炭治郎,声音喑哑低沉,“有件事……想和你做。”

是什么事呢?问出来显得有些矫情,可是不问,又怕是自己会错了意。炭治郎将汗湿的手心放在浴衣的两侧擦了擦,伸上前,握紧了义勇的手。

义勇的手指不自主地蜷缩了两下,指尖插进了炭治郎的指缝里,与他十指相扣。

“彻底,”他在一片柔和的光辉里转了身,带着款款的深情,凝视着炭治郎的眼睛,“成为我的人吧,炭治郎。”

晚风吹动了他的头发,看了千百万遍却还是喜欢得不得了的脸此刻更是俊美无俦,恍若天神降世。炭治郎看得痴了,一边举起义勇的手,虔诚地一根根地吻过他的手指,一边傻傻地想,只要他看向我,只要义勇先生这样看着我,我的眼里就再容不进任何事了。

真是太犯规了。

义勇的房间又干净又简洁,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炭治郎努力地吸着鼻子,终于辨认出了,那是义勇身上的味道,浅浅的木香,是衣服洗干净之后残留的香味。

他忽然就不紧张了。

义勇坐到了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膝盖,问他:“来吗?”

于是炭治郎便走了过去,坐到了义勇的膝头上。

义勇没有束发,水蓝色的长发披肩,温和而迷人。炭治郎瞥见了桌上的剪刀,抚着他的发丝小声道:“您其实不必剪短的,我可以每天为您梳头发。”

“就是想要清爽一些。”义勇说,“你要是想,我也可以为你再留长。”

只是这一刀,他必须剪。剪断长达数年的悔恨、愧疚、离愁,从今往后,都只为幸福活着。

炭治郎仿佛是读懂了他的心声,点了点头,眷恋地捧着他的发尾轻吻。

“义勇先生开心就好。”

义勇又在吻他了。

鼻翼间萦绕着很好闻的香味,或甜或酸,全是那人的味道,让人想笑又想哭。炭治郎攥紧了义勇肩上的布料,眼角情不自禁地落下两行热泪来。

他的左手虽在,却不听使唤,攀在义勇的肩头上,时不时就要被冲撞得掉下来。

于是义勇停了下来,把他放到了床褥上,换了一个姿势,一边一点点地衔去了他的泪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哭……疼吗?”

“不。”炭治郎动了动腰,把义勇含得更深了,“很舒服。”怕义勇不信,他又强调了一次,“真的,好舒服。”

——从身体到心底,都好喜欢。

 

 

义勇的头发最后是炭治郎剪的。炭治郎看不得他毁了自己那么好看的头发,坚决要求越俎代庖。义勇拗不过他,还是随他去了。

在其他人得以一睹风采之前,炭治郎先抱着这颗脑袋欣赏了大半天。果然生得好看就不怕改变造型,短发的师兄飒爽得不行,他真想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义勇被他用充满占有欲的目光足足盯了一个下午,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压着人好一番白日宣淫。

等两人姗姗来迟地在晚宴上出现时,所有人想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不行了。

“哥哥。”祢豆子扯了扯炭治郎的衣领,不着痕迹地为他遮去那枚煞眼的吻痕,“恭喜你得偿所愿。”

祢豆子是家里的长女,心思玲珑剔透,一眼看破了自家哥哥,叫炭治郎好生尴尬。

宇髓被三位妻子包围着,远远地朝义勇举起了酒碗。义勇随手从桌上捞起一杯酒,回敬了宇髓,做了一个嘴型道:“多谢。”

产屋敷家业庞大,家主辉利哉为队员们提供了足够的条件,在决定好自己的去处之前,所有人都可以无偿享用。

“我们明天就要走啦。”炭治郎说。

“啊?”善逸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伊之助!你听到了没有!”他转身去拽吃撑了瘫倒在一旁的伊之助,“炭治郎!炭治郎他要走了啊!”

“不用这么紧张。”炭治郎苦笑道,“又不是不回来了。不过,善逸,你也要尽快找到自己想做的事啊。你和我不一样,你没有开纹,人生还有很长……”

“再说就打你了啊。”善逸攥紧了拳头,威胁道,“斑纹的事还不一定呢。”

“是吧。”炭治郎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与实弥交谈的义勇,笑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知足了。”

善逸哼了一声,小声嘟哝道:“知什么足,你就不想白头偕老吗,给老子长点志气啊……”

然而炭治郎没能听到他的吐槽,因为察觉到他的目光,义勇也在那一刹那看了过来。

——只要那双眼睛注视着我,我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从好久好久以前的那一天开始,到此生终结,皆如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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