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炭】形婚

*现pa,义炭已婚设定

*爱的殊途同归

 


1

炭治郎觉得义勇并不爱他。

哪怕是在婚后的第三年,他也依旧这么觉得。

 

2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发生在盛夏的尾巴,鸡飞狗跳的早晨八点半。

因为祢豆子“好心地”帮他关掉了床头的闹钟,向来靠谱的长男炭治郎在上班首日就面临了即将迟到的危机。自行车的后轮被柏油路上不知哪里来的小碴子划破,炭治郎仍是不敢停下,也顾不得耗费的气力越来越多,一路疯踩,一时不慎,没控制好车头的方向,笔直地撞上了提着早餐缓缓走向公司大门的义勇。

那时他还没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牛皮纸装着的面包散落了一地,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炭治郎先是情不自禁地在心里赞叹了一番,才后知后觉地下了车鞠躬赔罪、嘘寒问暖,恨不得当场表演一场标准而传统的土下座。

义勇一言不发地将面包捡回了袋子里,炭治郎想帮他拿去扔,却是被拒绝了。义勇淡淡地摇了摇头,意思是还能吃,又看向了炭治郎的自行车,面无表情地说,你的车子坏了,维修费可以找公司报销。

这便是义勇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了。

 

追求自己的上司这件事,放到别人眼里或许有些离经叛道,炭治郎却没有那么多顾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喜欢就是喜欢,他既然没有攀附的念头,自然也不怕那些流言蜚语,坦坦荡荡。

心意是他表明的,交往是他提出的,就连求婚的也是他。彼时炭治郎也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毕竟每一段感情的经营都需要一位主动者,只是如今想起,才发现这一厢情愿的方式其实后患无穷。

义勇似乎并不以炭治郎渴求的方式爱着他。他的每一次应允都像是无底线的纵容,因着不忍伤了炭治郎的心,才勉强自己说了好。

 

比如,义勇鲜少主动亲吻他,哪怕是炭治郎凑上来,他也时常会错了意,亲吻对方的额头就算了了事。显然,比起小情侣间黏黏糊糊的举动,义勇更喜欢普普通通的陪伴。

他喜欢和炭治郎待在一起,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无论哪一方出了差,十天半月未见,再聚时义勇都会几不可查地松一口气,眉眼舒展开来,露出些微安心的表情。可若是炭治郎去牵他的手,他又反倒不乐意了,眉毛轻轻一挑,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出来,飞快地转移话题。当然,他们也是会做|爱的。然而这对于义勇来说约莫无异于例行公事,炭治郎从未在他脸上窥见过一丝的意乱情迷。他在酣畅淋漓的情事里也维护着素来的隐忍和自持,不曾有一刻的放纵抑或沉沦,仿佛一只戒心满满的小刺猬,不肯为炭治郎展露自己柔软的肚皮。

炭治郎不知道他哪里做错了,才惹得义勇这样小心翼翼,后来才恍恍惚惚地想到,也许他们并不适合做情人。他们珍重对方、需要对方,是朋友,是搭档,却独独,做不了情人。

 

3

义勇回到家时,炭治郎正抱膝坐在沙发上,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忽明忽暗的液晶屏幕。

残羹剩饭还在餐桌上盖着,他因为应酬没能回家和炭治郎共用晚餐,还违背约定偷偷喝了几杯酒,是以在后者身旁坐下的动作都带着心虚。炭治郎听到公文包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这才侧头看义勇,小声道,义勇先生,你回来啦;说完,也不等义勇回答,又冷淡地转头去看他的电影去了。

义勇暗自着恼,盯着炭治郎的侧脸看了半晌,小小地叹了口气。

下一秒,炭治郎感觉侧颈毫无预兆地被一股火热的鼻息侵袭了。它是那样的滚烫,氤氲着微醺的酒意,有如纸醉金迷的三十三天外神明铸就的一汪馥郁的红酒泉,泉水流落人间便化作了熔岩,渗入肌肤,淌入血液,顷刻间将理智烧得灰飞烟灭。

炭治郎差点忘记了原本的目的。他半推半就地凑近了义勇,心醉神迷间迷迷糊糊地想要允许义勇吻他,电影里却唐突传出了一句告白,一下子把他浇得醍醐灌顶。

“我嫁给你,但我并不爱你,你一直知道,所以你不是和我一样都有责任吗?”*

炭治郎慌乱地推开了义勇,嗫嚅道,义勇先生,我有话想说。

 

“义勇先生,您当初为什么答应和我结婚呢?”炭治郎问他。

义勇顿住了,一时半会儿没弄明白这个心血来潮的问题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可是炭治郎看向他的眼神很认真,流转的眸光急切地渴求着答案。于是义勇被蛊惑了,傻傻地给出了最为直白的回答。

“因为你想。”

果然,炭治郎心道,“那么,义勇先生的意思是,只要我有所求,您就一定会应吗?为什么?”

“因为你很好。”

炭治郎觉得心存期待的自己就像傻瓜,纵使神明也无法叩开凡人的心扉,但他太过了解义勇。义勇的思维是直线的,虽囿于拙劣的表达能力,但他的行为即是本心。是的,义勇爱他,可他并不觉得义勇给予他的是爱情。如果换作其他人对义勇掏心掏肺,义勇说不准也会对那人有求必应的。

以一颗真心换另一颗真心,可是,爱是不论回报,它不该是冷冰冰的等价交换。

“我错了。”炭治郎说,“是我利用了您……义勇先生,我们离婚吧。”

义勇难以置信地看着炭治郎。他喝得小醉,眼神有些迷离,却透着十足的受伤:“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炭治郎摇了摇头,憋住了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那太不合时宜了。

“您做得很好,只是、只是,”他说,“我不认为我们能继续这样下去。”

义勇微微蹙起眉,眼里辨不出情绪。炭治郎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千头万绪,自己也拿不准他想要的是哪种回应。最后他放弃了,终止了这毫无意义的自我抗争,自暴自弃地想,你不是我想要什么都会给的吗,那么,这一次也请说好吧。

好,义勇说,却在果然之后突兀地插入了转折,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明天,我带你去几个地方。如果看完那些之后,你依旧想要这个的话,我答应你。”

 

4

他们最终没能履行约定。半夜里的一通电话叫停了未来数日里所有可能的娱乐,炭治郎急匆匆地抓着手机冲进了客房,发现义勇已经起了身,坐在床边换衣服。

这是婚后他们第一次分房睡,然而义勇还是一如既往地浅眠,隔着一堵墙也还是在炭治郎接到电话的瞬间就醒了。

“我听到了。”义勇走到他的面前,摸了摸炭治郎的头顶,“走吧,我送你回去。”

 

父亲去世了。

在此之前,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炭治郎对这件事或多或少有了预感,但是听到消息的瞬间,他还是脑子一懵,茫然失措。

他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上,注视着空空如也的街道。偶尔有零星的三两位行人擦身而过,或形单影只,或结伴而行,沉重的夜色压弯了他们的脊梁,炭治郎回头瞧着他们佝偻的背影,喃喃道:“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见识到这么晚的街道。”

义勇自后视镜看了炭治郎一眼,说,这很好,说明你很乖。

“咦,”炭治郎笑了笑,“这么说,义勇先生经常深夜在外游荡?”

“不。”义勇说,“只是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基本都会工作到这个时候才回家。”

这算告白吗,炭治郎不知道。他用食指摸了摸鼻尖,回答道,不难想象。

他们有意避开了该说的话题,无话可说了就保持沉默。炭治郎从来没觉得回家的路是这样的漫长,临到目的地,他才忍不住说,我都不知道我是这么没心没肺的人。

“我好像,”他怔怔地捂着胸口,“都感觉不到悲伤。”

这不该。

他是长子,与父亲相处的时间最长,也是唯一一个独享过父爱的孩子。他本该对父亲的感情最为深厚,但弟弟妹妹在电话里哭得声嘶力竭,他却只觉得好不真实。车窗外阑珊灯火一掠而过,炭治郎头靠着冷得刺骨的玻璃,在光影的交叠下隐隐约约地忆起,儿时父亲常常将他抱在膝头上,对他说,炭治郎,炭治郎,你要传承下去啊。

传承什么,灶门家的血脉吗?炭治郎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为了和义勇在一起,他和父亲吵了架,吵得面红耳赤,然后以父亲的摔门而去告终。父亲在那天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尤其是对义勇,以至于炭治郎心里始终有着不大不小的隔阂,哪怕是在父亲生前的最后一次对话里他也带着青春期才有资格拥有的叛逆。

义勇在路边停下了车,侧过身子,握住了炭治郎的手:“不要这样。不要因为这个苛责你自己。”

他看上去好像仍有话想说,但炭治郎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急切的铃声就像是不由分说的催促。义勇只好放弃了,转身回去开车。车头打了个弯儿,正准备驶向灶门家,炭治郎叫住了他。

“等等,”炭治郎说,“妈妈让我们去接负责葬礼的礼仪师。”

 

5

按习俗,逝者的遗体要在家中停放两至三天,然后再送去火化。灶门家子女众多,守夜和后续筹备的事项分到每个人的头上也不显得那么繁重。

到了出殡前的一晚,母亲问炭治郎,想不想和父亲独处。

“也好。”炭治郎没有想太多,“你们都去好好休息吧,今晚我一个人就够了。”

他是长子,这本就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义勇在晚上七点准时赶回了家。和炭治郎不同,他这几天工作缠身,没法向公司请假,能做的就只是下班了尽快赶回来,陪着炭治郎。

炭治郎并不怨他,正相反,看到义勇一反常态地成为了他的小尾巴,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滋味还挺新鲜的。义勇总是忧心忡忡地掂量着他的情绪,他反而觉得义勇多虑了,自己根本没有悲伤到想要崩溃的地步。他安慰着妈妈,安慰着未经世事的弟弟妹妹们,但是他本人,已然接受了既定的事实,内心只剩荒芜,谈不上悲也谈不上痛。

——他仿佛是生了病,失去了正常的五感。他都要不认识自己了。

义勇提议要陪他守夜。炭治郎说,你知道我爸不喜欢你。

没关系,义勇仍是坚持,我知道他会原谅我的,因为我是为了陪你,而你是他的儿子。

 

明天将会是艰难的一天。母亲很早就招呼孩子们睡了,炭治郎和义勇在茶室里,并排跪坐在父亲的灵柩前,长烛晦暗的火光成为了黑暗里唯一的亮色。义勇靠近了炭治郎,拍了拍肩膀,把自己的一部分借给他。炭治郎拒绝了。

“我有一件事要坦白。”炭治郎缓缓地开口,“也许会颠覆你对我的认知,但是,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他摒弃了向来坚守着的敬语。

义勇困惑地睁大了眼睛,然后说,不会的,我对一个人的评估不是单维的。

“这两天,我想过,如果没有你,我也许就不会和爸爸吵架。”炭治郎说,“我会像他希望的那样结婚、生子,然后就不会心生嫌隙,至少,最后几句对话能更温情一些。”

义勇问,那么你后悔了吗。

炭治郎说,是的,在那几秒里,我是后悔了。

“那么,”义勇抬起头,笔直地看进炭治郎的眼睛里,“现在呢?”

“现在不会。”炭治郎说,“但是我为产生过那样的想法而感到抱歉。”

义勇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嘴上却平淡得不见端倪:“这很正常,人的悲欢是无序的。”

“这不正常。”炭治郎反驳道,“人人都说我善良,说我温柔,我却无法为亡父流下一滴眼泪,这不正常。我以为我爱你爱到不能自已,但事实上我却想要和你离婚,甚至后悔和你在一起,这不正常。”

“‘所有健康的人都或多或少盼望过他们所爱的人死去。’”义勇说,“放过你自己,炭治郎。”

“加缪的《局外人》。”炭治郎失笑道,“自己说不清,就开始用别人说的话来糊弄我了吗?”

“你看过这本书?”义勇有些意外。

“有一段时间,我专门找你看过的书来看。王尔德,加缪,毛姆……我是那么急切地想要了解你的全部。”他想到了什么,娓娓道,“我们之所以会爱上另一个人,是因为每人的灵魂上都有一个缺口,而对方正好是能与其契合的形状*。到头来,我是贪婪的圆,填补不了义勇先生心上那个傻乎乎的正方形。”

他自嘲地笑着,试图把这个话题说得轻松一些。

“没关系。”义勇亲昵地吻了吻炭治郎的鼻尖,“我会把它变成圆形。”

它会为你变弯,义勇笃定道。

 

6

将近凌晨的时候,炭治郎靠在义勇的肩膀上睡着了。他并未睡熟,只是意识迷糊了,朦朦胧胧间还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时光在梦里倒流,炭治郎看到年轻了近二十岁的父亲坐在长廊里看他。年幼的祢豆子拉着炭治郎的裤腿,高举着不知从何处采摘来的野草,邀请他和她一起跳舞。炭治郎蹲了下来,摸着祢豆子的脑袋,柔声道,稍等一会,我有话想对爸爸说。

他向父亲走去,步履间腰上倏地多出了一只手,炭治郎回头一看,发现是义勇跟了上来。他在那一刹几乎想要脱口而出让义勇放手,好在本能制止了他。炭治郎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乱说话。

父亲抬眼看了看义勇,问炭治郎这是谁。

炭治郎说,这是我的丈夫,我想和他过一辈子的。

“这样啊。”父亲意味深长地用手掌托住下巴,没有像上次一样激怒,“我没想到你会找个男人呢。”

“我知道。”炭治郎低下头,“您希望我将血脉传承下去。”

父亲讶异地眨了眨眼,柔声说,不是的,我的孩子,我说的传承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

他伸手向前一指,炭治郎牵着义勇的手,沿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儿时的自己坐在更年轻的父亲膝上手舞足蹈。母亲给他们端来了茶和糕点,说是前些日子受了接济的邻居们送来的谢礼。临走前,母亲笑着吻了吻父亲的侧脸。

炭治郎问:“爸爸,您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呢?”

“因为我喜欢他们。”

“那你不喜欢妈妈了吗?”

“喜欢。但那是不同意义上的喜欢。”父亲将糯米团子喂进炭治郎的嘴里,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这是很宝贵的东西,无论是在乱世,还是和平年代,尽管有着不同的表现形式,它仍是不灭的。炭治郎,你要把它传承下去。”

“爸爸,我听不懂。”

“没关系,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他赌气道,至少告诉我该怎么做吧,画面却在此时唐突地消失了。炭治郎回头看向一直坐在地板上的父亲,父亲对他一笑,神秘兮兮道:“就是这句话让你自责的吗?”

“是的。”炭治郎说,“当时您那么生气,我还以为——”

“谁都有犯糊涂的时候,何况关心则乱。我为我那天的言论向你们道歉,你也不必为曾经说过的话念念不忘。毕竟,无论如何,我们都是爱着彼此的。对我来说,再没有什么比你的幸福更重要,就算是为了我,”父亲说,“也请原谅你自己吧,炭治郎。”

炭治郎看着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知道自己要醒了。仓皇之间,他扑上去抓住了父亲的衣角,喊道,爸爸,我不明白,告诉我怎么做。

“那不是什么复杂的答案,你已经做到了。”父亲笑了,“传承……爱……”他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唯有最后一句格外清晰,“永远温柔地爱着别人,我的儿子。”

 

7

炭治郎从梦中醒来。

他依旧未能理解父亲的话,可父亲说,他宽恕了他。仿佛有人将炭治郎剥离了死气沉沉的深海,他曾在一片蔚蓝里将溺未溺;出水的一刻咸腥的海水倒灌入鼻喉,呛得气管、连同肺腑都在火辣辣地发疼。而那却是一种别样的酣畅淋漓。

“你醒了。”义勇抱着他的头,盈满担忧的双眸近在咫尺,炭治郎能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你哭了。”

炭治郎愣怔地摸了摸脸,这才发觉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他与一切都和解了。

 

8

父亲下葬后的首个周末,义勇问炭治郎要不要履行之前的约定。

“不用了。”炭治郎红着脸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能不能当作没听见那句话?”

“可以。”义勇说,“但是我很在意,为什么你那天说想要和我离婚?”

“因为,因为……”炭治郎支支吾吾道,“因为我觉得义勇先生的爱和我的爱并不相同。但是,但是!”他加快了语速,“我想通了。爱是殊途同归,不论您以哪种方式爱着我,只要您愿意陪着我,就总归是好的……像这次,谢谢您一直陪在我身边,义勇先生。我觉得我被救——”

“谁说我不爱你了?”义勇打断了他,“我为什么要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结婚?”

“不是不爱……”炭治郎弱声弱气地回道。

义勇叹息道:“你家门口的路灯下有一张长椅,我本来想带你去看看的。”

“啊,我记得。”炭治郎说,“可是,为什么?”

义勇不自在地理了理上衣,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令他不好意思。而事实上,那确实很叫人难为情。

“我以前,把你送回家之后,常常坐在那张长椅上,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盯着你家窗户里透出来的那一点灯光。直到它熄灭,又或者,等到黎明到来。”

“义勇先生?”炭治郎悚然动容,“为什么您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就失去意义了。”义勇看着炭治郎,浅浅地勾起了嘴角,“有时我就想默默地看着你。”

“但是,但是,”炭治郎彻底语无伦次了,“您几乎从不主动亲我,就算做那档子事,您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我不明白,难道您想要的是柏拉图式的爱情?”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义勇皱眉道,“还是说,你一次也没有感觉到……”

炭治郎没能把问题问出口,义勇已经吻住了他。

他是多么的愚蠢啊,竟连那么明显的事实都注意不到。义勇吻着他的时候,半眯着的眼眸里跃动着细碎的星光。他下意识要遮掩的欢愉与雀跃在零距离的接触之下无处藏匿,炭治郎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动情地轻颤着,仿若蝴蝶在亲吻花蕊时扇动着翅膀。

义勇一吻他他就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再平白的舔舐都能叫他意乱情迷,所以,这都是平时他没看到的事。原来亲吻他也会让义勇这么高兴。

“我在表达方面很糟糕。”义勇最后吻了他的嘴角一下,“但是你不必质疑我的决定。”

还有一句话被含在了嘴里,炭治郎却已经懂了。

——我就是很爱你。

 

9

义勇很爱炭治郎。

在婚后的第三年末,炭治郎似乎逐渐理解了这件事。

 

——END——

 

注*:1、引自电影《面纱》

2、化用了《面纱》的二次创作,作者佚名,因为太有名了很多人认为是毛姆本人写的,实际书中并无此句:“我从来都无法得知,人们是究竟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我猜也许我们的心上都有一个缺口,它是个空洞,呼呼的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所以我们急切的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来填上它,就算你是太阳一样完美的正圆形,可是我心里的缺口,或许却恰恰是个歪歪扭扭的锯齿形,所以你填不了。”

 

 

想表达的意思还是挺多的,不知道有没有说清楚……我感觉没有,所以厚着脸皮补充说明一下,最重要的一点是,原作中炭治郎让义勇放过自己,救赎了他,而本篇是一次将立场翻转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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